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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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停車。”
雷硯打燈超了前面那輛蝸牛車, 沒應聲。
“停車。”斯棠皺眉，看著面無表情的雷硯平靜地又重覆了一遍。
雷硯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依舊一言未發。
斯棠微微加重語氣，“我說停車！”
雷硯還是無動於衷。
“雷硯, 我沒跟你開玩笑, ”斯棠倏然起身：“讓我下車！”
“不然我報警了！”
雷硯再次打燈超了前面一輛車，對斯棠的威脅視而不見——直到餘光瞥到副駕駛的斯棠真的掏出來手機解鎖按鍵——他迅速左右張望了眼, 趁著右轉車道短暫空餘的幾秒鐘飛快打燈變道, 脫離原始路線開上一條橫向小道——吱！車子猛然停在路邊。
兩人身子因為慣性往前沖又同時被安全帶勒回原位。雷硯雙手緊緊伏在方向盤上, 肩頸後背彎出一條繃緊的弧度——他實在是被斯棠方才毫不留情地一番話給刺激壞了, 仿佛這麽多天他對她小心謹慎的對待都成了一場荒唐不堪的笑話。當下恨不得可以馬上飛回家去——她說她隨便浪蕩不知檢點不愛惜自己……好。那他就如她“所願”。
反正兩人睡也睡過, 玩也玩過了, 既然以後再做不成戀人, 那當個成年人之間解決生理需求的純py也不是不可以。
……
——斯棠將已經打在手機屏幕上的數字一一刪去，按熄屏幕, 緊接著看也沒看旁邊一眼手摸上車門開關就要推門下車, 可雷硯顯然早預料到她的反應，先她一步動作，哢嚓！將車門鎖上了。
“……”
斯棠深吸口氣，扭頭看著雷硯冷冷地問, “雷硯, 你究竟想幹什麽？”
雷硯終於偏頭和她四目相對上，目光沈沈, 看不出情緒。
斯棠笑了下, “怎麽, 是我剛剛那番話傷到了雷總自尊心，讓雷總丟了臉面, 所以就算我明確說了不願意跟你回去，不想和你繼續一起住，你就打算綁也要把我綁回去嗎？”她嘆口氣，“雷總，你好歹也是個身家無數的跨國企業掌舵者，只要你願意，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何必做出這種……不值錢的樣子，非得追著一個並不喜歡你的女人身後跑？
“……還是說，你就是過不去當初我主動接近你又跟你分手的這道坎……無論如何都想報覆回來嗎？
“其實也沒必要這麽麻煩。當初確實是我斯棠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麽，或是想要我怎麽補償你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只要我斯棠能做到的，絕對二話不說的去做，這樣可以了嗎？”
斯棠這劈裏啪啦的一番話，倒是意外地把雷硯方才蹭蹭冒起來的火給壓了下去，整個人稍稍冷靜了下來。他盯著她略帶著些挑釁的目光看了會，順水推舟道，“……好。”
斯棠挑了下眉角，“嗯？”
雷硯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既然你想補償我，那就繼續做我女朋友吧。”
斯棠：“…………”
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麽？”
雷硯目光再次轉回到斯棠臉上，註視著她一雙閃動著不解和懷疑的眼珠子，“我說，你要是真想補償我，就答應和我和好，繼續做我女朋友。”
“…………”斯棠瞪著一臉認真的雷硯半晌，忍不住脫口道，“雷硯，你是不是有什麽受虐型人格障礙？栽過一次坑不行，還非得再栽一次？一棵樹上吊死過一回吃不上教訓還非得在這棵樹上反覆吊幾下才滿意是不是？”
雷硯臉上看不出一絲因為她這一番話的觸動，可緊緊握著方向盤雙手手背上愈加明顯的青筋還是透露出幾分他真實的情緒。
“就當我是吧。”良久雷硯終於沙啞著開口，“你的答案呢？”
四目相對。
斯棠呼吸微不可察的一滯，聲音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好半天沒法發出聲音——她莫名有種預感，這次只要她開口拒絕，雷硯就絕對不會再繼續對她“糾纏”下去了。
“我——”
可惜她剛張口要說就被雷硯猛地打斷了，“你不用現在就告訴我，我給你時間考慮。”
斯棠：“…………”
*
雷硯住的禦臨金臺臨近市中心，其實是個商住兩用的高檔小區。
底下六層是個大型商場，七層是一整層的空中天臺花園，而雷硯住的那一整層公寓便是在第七層天臺上另起的幾棟樓上樓當中的唯一一棟純住宅樓。
不同於其他幾棟和底下商場一齊通用的地下停車場，這棟樓裏的住戶是有單獨的地下停車場出入口和車位的。
再過兩個交通崗就是停車場入口了，雷硯將車子在紅燈前緩緩停下。
自剛才他打斷斯棠的回答重新啟動車子到現在，她就一直看著窗外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雷硯在心裏默默嘆氣，心道自己可真是夠欠的……他偏頭去看副駕駛的斯棠時目光本能的瞥了眼中控後視鏡，突然動作一頓。
——剛才他臨時變道時曾左右掃過後方兩側的車，而此時他心中卻突然冒出一絲奇怪的感覺：此時跟在自己車後的這輛銀色轎車他是不是見過？
這念頭其實是有些莫名和滑稽的——畢竟馬路上這種家庭代步車太常見了，除非特意去看車牌，否則每輛車幾乎都長一個樣，根本不可能分得清誰是誰。可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唐簡跟他說的事讓他潛意識對某些事物提高了警惕，以至此時對於像這樣無稽的情形過於敏感。
只是今天他開得並不是那輛訂制車，而且這輛庫裏南他以前也確實沒開過幾次，所以對於這個“跟蹤者”他並不能確定就是之前那個“打聽”過自己車的人……換句話說，他並不確定今天這人是沖他來的還是沖斯棠的。
……
再次上路後雷硯刻意註意著後視鏡和側視鏡，車速時快時慢，可那輛銀色轎車卻總隔著一兩輛車的距離不是跟在他左側車道就是跟在他車後。
這麽巧？
然而雷硯覺得自己在斯棠身上栽過一次坑後現在最不信的就是一個“巧”字。第一個交通崗過去，原本該打燈右拐進到停車場入口的輔路時，他卻停也沒停，直接趕著閃爍的綠燈過了第二個交通崗，同時視線一擡瞥向後視鏡。
那輛銀色轎車竟然在那一瞬超了前面的車闖了紅燈跟了上來！
雷硯剛這一頓操作對方應該是沒看出異常，並不知道自己跟蹤已經被雷硯發現。過了交通崗後，依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車後。反而是一旁的斯棠見飛快掠去的路口，終於有些奇怪的扭過頭看向雷硯。“……不回去？”
雷硯沒說話，擰著眉緊盯後視鏡，看見前車燈第n次閃現，跟上來出現在自己視線裏。而一旁的斯棠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下意識想回頭看時，被雷硯迅速出聲制止：“別動。”
“……”斯棠肩膀僵硬地保持著微側的狀態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下來，擡眸瞥了眼後視鏡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離家裏兩個交通崗的時候。”雷硯一邊說一邊繼續註視著後視鏡，對斯棠說了個車牌號，“你先把這個記下。”
斯棠依言打開手機備忘錄記下，又忍不住說，“……多半會是□□。”
雷硯自然也猜到這個，但總歸是條線索。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確實在跟蹤他們，雷硯也無意再繼續這種沒意義的“溜街”——關鍵是他帶著對方兜了這麽老大一會兒風，對方竟然都沒發現自己早已暴露。跟蹤手段之拙劣，技術之生澀，甚至連最基本的隱匿行蹤都做不到——簡直蠢的令人發指。
雷硯調出導航定位了最近的派出所，打燈掉頭的同時瞥向後視鏡，果然見對方隔著兩輛車的距離也跟著打了轉向燈——
雷硯：“……”
斯棠：“……”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嘴角霎時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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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
雷硯打燈超了前面那輛蝸牛車, 沒應聲。
“停車。”斯棠皺眉，看著面無表情的雷硯平靜地又重覆了一遍。
雷硯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依舊一言未發。
斯棠微微加重語氣，“我說停車！”
雷硯還是無動於衷。
“雷硯, 我沒跟你開玩笑, ”斯棠倏然起身：“讓我下車！”
“不然我報警了！”
雷硯再次打燈超了前面一輛車，對斯棠的威脅視而不見——直到餘光瞥到副駕駛的斯棠真的掏出來手機解鎖按鍵——他迅速左右張望了眼, 趁著右轉車道短暫空餘的幾秒鐘飛快打燈變道, 脫離原始路線開上一條橫向小道——吱！車子猛然停在路邊。
兩人身子因為慣性往前沖又同時被安全帶勒回原位。雷硯雙手緊緊伏在方向盤上, 肩頸後背彎出一條繃緊的弧度——他實在是被斯棠方才毫不留情地一番話給刺激壞了, 仿佛這麽多天他對她小心謹慎的對待都成了一場荒唐不堪的笑話。當下恨不得可以馬上飛回家去——她說她隨便浪蕩不知檢點不愛惜自己……好。那他就如她“所願”。
反正兩人睡也睡過, 玩也玩過了, 既然以後再做不成戀人, 那當個成年人之間解決生理需求的純py也不是不可以。
……
——斯棠將已經打在手機屏幕上的數字一一刪去，按熄屏幕, 緊接著看也沒看旁邊一眼手摸上車門開關就要推門下車, 可雷硯顯然早預料到她的反應，先她一步動作，哢嚓！將車門鎖上了。
“……”
斯棠深吸口氣，扭頭看著雷硯冷冷地問, “雷硯, 你究竟想幹什麽？”
雷硯終於偏頭和她四目相對上，目光沈沈, 看不出情緒。
斯棠笑了下, “怎麽, 是我剛剛那番話傷到了雷總自尊心，讓雷總丟了臉面, 所以就算我明確說了不願意跟你回去，不想和你繼續一起住，你就打算綁也要把我綁回去嗎？”她嘆口氣，“雷總，你好歹也是個身家無數的跨國企業掌舵者，只要你願意，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何必做出這種……不值錢的樣子，非得追著一個並不喜歡你的女人身後跑？
“……還是說，你就是過不去當初我主動接近你又跟你分手的這道坎……無論如何都想報覆回來嗎？
“其實也沒必要這麽麻煩。當初確實是我斯棠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麽，或是想要我怎麽補償你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只要我斯棠能做到的，絕對二話不說的去做，這樣可以了嗎？”
斯棠這劈裏啪啦的一番話，倒是意外地把雷硯方才蹭蹭冒起來的火給壓了下去，整個人稍稍冷靜了下來。他盯著她略帶著些挑釁的目光看了會，順水推舟道，“……好。”
斯棠挑了下眉角，“嗯？”
雷硯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既然你想補償我，那就繼續做我女朋友吧。”
斯棠：“…………”
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麽？”
雷硯目光再次轉回到斯棠臉上，註視著她一雙閃動著不解和懷疑的眼珠子，“我說，你要是真想補償我，就答應和我和好，繼續做我女朋友。”
“…………”斯棠瞪著一臉認真的雷硯半晌，忍不住脫口道，“雷硯，你是不是有什麽受虐型人格障礙？栽過一次坑不行，還非得再栽一次？一棵樹上吊死過一回吃不上教訓還非得在這棵樹上反覆吊幾下才滿意是不是？”
雷硯臉上看不出一絲因為她這一番話的觸動，可緊緊握著方向盤雙手手背上愈加明顯的青筋還是透露出幾分他真實的情緒。
“就當我是吧。”良久雷硯終於沙啞著開口，“你的答案呢？”
四目相對。
斯棠呼吸微不可察的一滯，聲音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好半天沒法發出聲音——她莫名有種預感，這次只要她開口拒絕，雷硯就絕對不會再繼續對她“糾纏”下去了。
“我——”
可惜她剛張口要說就被雷硯猛地打斷了，“你不用現在就告訴我，我給你時間考慮。”
斯棠：“…………”
*
雷硯住的禦臨金臺臨近市中心，其實是個商住兩用的高檔小區。
底下六層是個大型商場，七層是一整層的空中天臺花園，而雷硯住的那一整層公寓便是在第七層天臺上另起的幾棟樓上樓當中的唯一一棟純住宅樓。
不同於其他幾棟和底下商場一齊通用的地下停車場，這棟樓裏的住戶是有單獨的地下停車場出入口和車位的。
再過兩個交通崗就是停車場入口了，雷硯將車子在紅燈前緩緩停下。
自剛才他打斷斯棠的回答重新啟動車子到現在，她就一直看著窗外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雷硯在心裏默默嘆氣，心道自己可真是夠欠的……他偏頭去看副駕駛的斯棠時目光本能的瞥了眼中控後視鏡，突然動作一頓。
——剛才他臨時變道時曾左右掃過後方兩側的車，而此時他心中卻突然冒出一絲奇怪的感覺：此時跟在自己車後的這輛銀色轎車他是不是見過？
這念頭其實是有些莫名和滑稽的——畢竟馬路上這種家庭代步車太常見了，除非特意去看車牌，否則每輛車幾乎都長一個樣，根本不可能分得清誰是誰。可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唐簡跟他說的事讓他潛意識對某些事物提高了警惕，以至此時對於像這樣無稽的情形過於敏感。
只是今天他開得並不是那輛訂制車，而且這輛庫裏南他以前也確實沒開過幾次，所以對於這個“跟蹤者”他並不能確定就是之前那個“打聽”過自己車的人……換句話說，他並不確定今天這人是沖他來的還是沖斯棠的。
……
再次上路後雷硯刻意註意著後視鏡和側視鏡，車速時快時慢，可那輛銀色轎車卻總隔著一兩輛車的距離不是跟在他左側車道就是跟在他車後。
這麽巧？
然而雷硯覺得自己在斯棠身上栽過一次坑後現在最不信的就是一個“巧”字。第一個交通崗過去，原本該打燈右拐進到停車場入口的輔路時，他卻停也沒停，直接趕著閃爍的綠燈過了第二個交通崗，同時視線一擡瞥向後視鏡。
那輛銀色轎車竟然在那一瞬超了前面的車闖了紅燈跟了上來！
雷硯剛這一頓操作對方應該是沒看出異常，並不知道自己跟蹤已經被雷硯發現。過了交通崗後，依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車後。反而是一旁的斯棠見飛快掠去的路口，終於有些奇怪的扭過頭看向雷硯。“……不回去？”
雷硯沒說話，擰著眉緊盯後視鏡，看見前車燈第n次閃現，跟上來出現在自己視線裏。而一旁的斯棠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下意識想回頭看時，被雷硯迅速出聲制止：“別動。”
“……”斯棠肩膀僵硬地保持著微側的狀態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下來，擡眸瞥了眼後視鏡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離家裏兩個交通崗的時候。”雷硯一邊說一邊繼續註視著後視鏡，對斯棠說了個車牌號，“你先把這個記下。”
斯棠依言打開手機備忘錄記下，又忍不住說，“……多半會是□□。”
雷硯自然也猜到這個，但總歸是條線索。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確實在跟蹤他們，雷硯也無意再繼續這種沒意義的“溜街”——關鍵是他帶著對方兜了這麽老大一會兒風，對方竟然都沒發現自己早已暴露。跟蹤手段之拙劣，技術之生澀，甚至連最基本的隱匿行蹤都做不到——簡直蠢的令人發指。
雷硯調出導航定位了最近的派出所，打燈掉頭的同時瞥向後視鏡，果然見對方隔著兩輛車的距離也跟著打了轉向燈——
雷硯：“……”
斯棠：“……”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嘴角霎時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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